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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y4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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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y42

黎初怔了幾秒, 轉過身去被他抱了滿懷。

男人的體溫混著淡淡的氣息不動聲色縈繞過來將她包裹。

黎初身體輕顫,擡起眼睫迎上他的眼神,心莫名的慌了一拍,她視線看向別處, 笑著說:“你別開這種玩笑啦。”

環在身側的雙臂讓她感覺到了慌張和不安, 黎初漂亮的眉頭輕輕皺著, 謝清硯突然告白,讓她感到惶恐。

明明是約定好的尋歡作樂,他怎麽就當了真。

要是換做以前那些男人想要綁住她,她一定毫不留情推開, 親手掐斷這種幻想。

可當她看向謝清硯那雙眼時, 莫斯科的那些日日夜夜不斷在腦海中浮現, 越是想要忽略卻越是更清晰。

她見過主動切斷關系時他倏然暗淡的眼神。

在雪地放縱時戀戀不舍的許願。

他說:“如果許願有用,他希望這場暴雪不要停。”

氣息在耳, 猶如昨日。

心弦被狠狠撩動, 黎初向來善於在男人間斡旋, 唯獨這次,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無所適從。

謝清硯垂眸靜靜看著她,將她所有的表情全都納入眼底,薄唇牽了牽,“你覺著我是開玩笑?”

黎初眨了眨眼, 欲蓋彌彰道:“難道你在跟我表白?”

謝清硯並不覺著她的理解力這麽差,只不過她裝傻而已。

“嗯,你願意嗎?”他聲音沈沈。

靜了靜。

周遭空氣仿若凝固。

黎初內心瘋狂咆哮,如果能有人來化解這一刻的尷尬該多好, 可惜,這只是她的幻想而已。

黎初手搭上他的手臂, 輕描淡寫的語氣說,“謝清硯,你破壞游戲平衡了。”

在她看來謝清硯是個不錯的夥伴,極致的反差太對她胃口,身材好又會取悅她,帶給她很多新奇的體驗。

她給他前所未有的偏愛,但這並不代表謝清硯能恃寵而驕破壞游戲規則。

黎初擡起他的手臂輕輕從腰上拿開。

謝清硯沈著嗓子,偏冷的聲音充滿質感,聽起來有些發狠,“你又要拒絕我嗎?”

但又透著幾分委屈的質問。

不知道怎麽的,黎初竟然晃了幾秒神,她依舊一副隨意的樣子,“你沒有給我預告,也沒給我說準備啊。”

輕飄飄的,還是那麽不走心。

甚至習慣性將責任推給對方,當自己充當好人的角色。

仿佛一只貪玩的蝶,走走停停,每一朵鮮花都偏愛,卻不會為了最嬌艷那一朵放棄下一朵更嬌艷的而停下。

謝清硯表情凝重,眉心的褶皺深了兩分,即使克制著低氣壓的冷意,但還是從細枝末節滲透出來。

靜了片刻,他緩緩出聲,“我只是在向你表達我的愛意。”

“不用你立刻馬上回答我。”他說,“無論你想玩多久,我都等你。”

他言辭懇切的樣子滿是真誠。

黎初忽然很難將那個在華爾街翻雲覆雨,殺伐決斷的謝總和眼前這位脈脈含情告白的男人融為一體。

頓了幾秒,他話鋒一轉,“但是黎初,我想要的都要得到。”

也必須得到,這不是威脅。

聞言,黎初輕輕勾唇,這才是她熟悉的謝清硯,強勢,掌控力極強。

她手指捏著他的衣領,輕輕拽了拽,撩起眼神,語調輕松,“謝總,想當我男人的人很多呢。”

像開玩笑似的,“可是,你怎麽就篤定能圈住我?”

她仰起臉,燈光照在她的眼睛裏,滿是挑釁,瞳孔裏那點不甘心的大小姐傲氣,張揚又直白。

她恣意又放肆,本就該如此。

手指從他領口移開,輕柔地放到肩頭,若有似無地點了點。

謝清硯靜默幾秒,薄唇牽動,意味深長地笑了下。

猶如一拳頭打在棉花上,黎初感覺很不爽,但傲氣的她是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被他拿捏落了下風。

她轉身往外走,邊走邊解開睡裙腰帶,柔軟的布料剝到了手臂,忽然想起什麽,重新提了回來。

白皙瑩潤的肩膀瞬間被蓋住,她扭頭看向倚在門邊的謝清硯,“我不會在在你這長住。”

她像是在故意挑刺似的,“床墊硬,水溫太燙,還有窗簾一點也不遮光。”

“還有,我不喜歡跟男人睡一起。”

她就是故意小題大做。

謝清硯點點頭,將她說的話重覆一遍,她提的這些都很好解決,在他看來根本不是問題。

但公主就是公主,她說什麽就是什麽。

黎初換好衣服,轉身將睡裙狠狠朝謝清硯丟去,沒想到被男人穩穩接住。

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她的睡裙,手背青筋浮現,色調碰撞的張力明顯。

溫溫熱熱的感覺在掌心蔓延。

眼神被刺了下,黎初睫毛顫了顫,又命令他放下睡衣,不許再碰。

手心空了,謝清硯看見黎初從他手裏奪走睡衣,低眸,唇角無聲扯了出弧度。

這晚黎初特地換了個地方玩。

只是沒想到剛來就碰見江嶼行和孟津懷這這兩撥人。

黎初誰也沒搭理,要了酒窩在沙發裏,玩手機,不管誰搭話眼都不擡一下。

謝清硯那番話讓她心浮氣躁一整天了。

身邊的沙發往下陷,黎初眼尾掃了一眼在身邊的落座的人,無知無覺似的刷著手機。

朋友圈沒什麽可看的,她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往下滑。

江嶼行端著酒杯坐下後,靜靜瞧了她幾秒鐘,又側臉去看她放桌上的杯子,調侃道:“今天興致這麽低?”

黎初發現江嶼行真的很會打扮,清瘦挺拔的身形穿上黑色襯衫,敞開領口露出狹長鎖骨,頸肩的銀色項鏈浮誇又吸睛。

配上沒有抓起來的黑發,藏匿在眼睫下漫不經心的眼神,倒真有幾分壞弟弟的既視感。

從他過來,好幾個女的對他躍躍欲試。

眼神都快長他身上了。

黎初輕哂一聲,目光緩緩轉向江嶼行,“離我遠點,心情不好。”

江嶼行一副看穿的樣子,漫不經心的握著杯子往嘴裏送,目光隨意游離。

像是在看,又像是什麽都沒看。

不過心的模樣。

他說:“都來喝酒了,還想那些不開心的。”

黎初敷衍一笑,“你管我。”

江嶼行從不在乎黎初怎麽對她,若無其事的笑了笑,目光掃過,忽然想起點什麽。

“我怎麽聽說你要跟孟家聯姻?”說話時,他輕蹙著眉頭。

黎初指尖一頓,一點也不惱怒,嗤笑一聲,“這,你也信?”

江嶼行說:“不信,這不跟你求證嗎。”

黎初扯了扯嘴角,提起孟家眼神輕蔑,“畢竟跟我沾上點關系,也是往臉上貼金。

江嶼行喝了一口酒,沒有評價,轉而說:“我爸媽想邀請你到家裏做客。”

他立刻撇清,“不是我的意思,都是他們的意思。”

黎初說:“你爸媽未免也太著急了。”

江嶼行沈默著。

大概感覺她興致真的不高,江嶼行不再自討沒趣。

手機響了好幾次,車行打來的,他起身去外面接聽。

侍應生忽然敲門進來送酒,黎初警惕說:“這不是我的酒。”

侍應生說:“是一位先生請黎小姐喝酒。”

“先生?誰啊?”黎初漂亮的眉宇皺著,打量著侍應生。

侍應生畢恭畢敬回答:“在隔壁房間。”

“隔壁?”黎初喃喃,誰啊裝神弄鬼的,她立刻起身,要去探探究竟。

幽深安靜的走廊上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聲響,影子在地上拉長。

在隔壁房間門口停下,黎初懶懶擡手敲門,意思一下。

手指剛碰上去,門被打開,室內繚繞的煙霧頓時爭先恐後湧了出來,黎初被嗆得有點睜不開眼。

先是聽見有人吆喝一聲,“喲,這不是嫂子嗎?”

黎初閉了閉眼,費勁睜開眼,滿臉寫滿了不耐煩,視線越過繚繞薄霧,看見了坐在人群中的孟津懷。

是他啊,黎初內心將他狠狠罵了一遍。

她手裏還拎著孟津懷送來的那瓶酒,站在門口一動不動,目光掃過室內,男男女女,酒氣煙味混合著香水氣息,靡頹又雜亂。

孟津懷顯然料到黎初會來,慢悠悠起身看向她,“酒不合胃口啊?”

他道貌岸然地說:“我聽說你對酒很挑,特地選的口感綿密的。”

在場的這群人像是受了某種訓練似的,突然齊刷刷沖她喊:“嫂子好。”

陣仗莫名的大,嚇得黎初往後退了一步。

黎初睨著他,眼神不屑,將酒塞給他的小弟,“不勞你操心。”

她環視一圈,警告孟津懷,“黎家是不可能跟孟家聯姻,讓他們管好嘴。”

她威脅,“否則,別管我替你管教。”

冷漠又絕情。

孟津懷拍著手,臉上掛著虛偽的笑,嘴角叼著煙,說:“說得好。”

他朝著黎初走過來,笑得有些邪,“都聽你的。”

頓時,房間內起哄聲不絕於耳,大家的視線都放在他們身上停下。

孟津懷走到她面前停下,距離近在咫尺,淡而薄的煙霧幾近透明,在兩人間裊裊上升。

黎初擡起下巴,冷眼睨著緩緩靠近的人,隔著一從煙霧對視。

視線高低碰撞,無聲較量,誰也沒認輸的意思。

“孟津懷。”黎初聲音冷冷的,“別搞惡心的小動作。”

被點了名,孟津懷挑眉,嘴唇咬著煙動了動,笑著反問:“我有嗎?”

“有沒有,你心裏清楚。”她用眼神警告他識趣。

孟津懷說:“黎初,你這麽著急找到那段監控,恐怕也很怕曝光吧?”

黎初滯了幾秒,心說孟津懷果然知道監控,那他也應該知道那晚那個男人是誰,可是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在心頭。

“我怕什麽。”黎初扯了扯唇,她語氣冷淡,“你盡管去發,最好發的人盡皆知。”

她輕哂一聲,似譏似嘲。

“既然你知道我在找什麽,就知道我更想人盡皆知。”她說。

孟津懷事不關己的笑了笑,嘴角的陰笑笑意更深,那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。

“既然黎三小姐這麽不想跟我聯姻。”孟津懷從唇間抽走煙,彎腰狠狠在煙灰缸裏碾滅。

動作又快又狠。

像是故意做給人看的。

青白的煙纏繞在指尖轉瞬即逝,猩紅煙頭被揉扁變成狼狽的黑灰色,手指停留了幾秒鐘,移到煙灰缸旁邊的酒杯上。

孟津懷端起兩杯沒人碰的酒,遞一杯給黎初,說:“那喝了這杯酒,就當沒提過這事。”

他這話說的冠冕堂皇的。

但他的話說的倒是輕巧。

“你到處散播我們要聯姻的假消息,你說這麽算了?”黎初冷眼瞧著他,語氣前所未有的強勢。

孟津懷一攤手,一副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樣,笑了笑看向眾人,聲音壓的有些氣聲,“那你說要怎麽辦啊?”

更邪氣了,讓人感覺很不舒服。

黎初擡起手臂環抱在胸前,思索幾秒,說:“上幼兒園老師就教過,做錯了事情要道歉的。”

孟津懷聞言哈哈大笑,挑著眉,眼裏閃過一瞬的陰翳的光。

“黎三小姐教訓的是,我給你賠不是。”他舉起手裏的酒杯,仰起脖頸,垂著視線,有種絲毫不把人放眼裏的囂張。

黎初看不慣他這死樣子,見他仰頭咕嚕咕嚕喝下一杯酒,周圍都是起哄人。

一杯見底,他將被子倒過來甩了甩,目光直勾勾看向黎初,“到你了,黎三小姐。”

咄咄逼人的態度,仿佛她不喝這杯酒,這件事情沒辦法解決。

孟津懷親自將酒送到跟前,伴隨著他的聲音,“若是不接這杯酒,你就是不想接受我的道歉。”

黎初揚眉看向他,對方眼神渾濁,大概是喝了不少酒醉意明顯,眼底漸漸泛紅。

不過就是喝酒。

手指接過酒杯,黎初靜靜跟他對視幾秒鐘,絲毫不怯地喝下一整杯。

在眾人的起哄聲中,走近桌子,彎腰將杯子重重放到桌面上。

明艷張揚的人就算這麽一個動作,都有種讓人難以移開眼的漂亮。

實在是太招人了。

玻璃和桌面碰撞出清脆聲響,黎初說:“別讓我再見到你。”

以前還看在一個圈子裏的人講點情分。

但孟津懷給臉不要臉。

她也不必給這種人的面子。

說完轉身,孟津懷站在門口巋然不動。

黎初與他錯身,快步離開。

議論聲從背後傳來。

“孟少,就這麽放她走了?”

“孟少,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?”

“你們還會聯姻嗎?”

隨著男人爆聲呵斥,一聲震顫心神的關門聲驟然大響,讓黎初眉心都跟著跳了跳。

她閉了閉眼,事不關己的笑了笑。

*

謝家老宅燈火通明。

氣氛嚴肅凝重。

謝清硯和哥哥謝清墨在書房裏談話,氣氛亦然低沈。

謝清墨端坐在書桌後,眉眼神色與謝清硯有八成相似,鼻梁高挺眼窩深邃,只是那雙眼更沈,藏著波瀾不驚的冷。

“你考慮的怎麽樣?”謝清墨的嗓音更沈,嗓音偏厚,光是說話就足夠震懾人。

眸光看人時,帶著上位者與身俱來的壓迫感。

相反,謝清硯姿態閑適地靠在沙發上,雙腿隨意交疊,手裏拿著一個小孩玩的魔方轉來轉去。

指尖轉動的速度很快,輕而易舉就拼出一面,只不過聞言停下,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魔方。

“沒考慮。“他的語氣更是隨意。

垂下眼眸,像是沒思索就回答。

謝清墨說:“他們已經坐不住了,手都快伸到你身上,你是一點不著急。”

謝清硯說:“爸不是好好的嘛,再說了,大哥,謝家有你我一點也不擔心。”

雖說謝清墨是長子,老爺子親手選拔培養的公司繼承人,但老爺子的後人遠不止他們幾個,就算謝清墨已經拿到了暫時替老爺子打理公司的權利,但其他人早就虎視眈眈。

謝家這個掌舵人的位置岌岌可危,他未必能輕而易舉坐穩。

謝清墨一直堅持讓謝清硯回國來幫他,兄弟齊心一定能將公司控制在他們手裏。

但謝清硯一點也不在意。

甚至對他的提議絲毫不管。

謝清墨沈著臉,手指抵著眼眶揉了揉,疲憊之色在眼下明顯。

“爸給你安排了和銀行千金見面,你別忘了。”

謝清硯頓了下,“只是要用我聯姻了?”

謝清墨點點頭,言語間有幾分無奈,“不光給你,我也有份。”

他們這種家庭的婚姻從來不是自己做主,而是誰對家族發展有益選擇誰。

手機嗡鳴振動幾聲。

謝清硯拿過手機看見來電人,表情忽然停了一秒鐘。

居然是黎初打來的。

他看了一眼謝清墨,按下接聽,下秒,他的臉色沈的可怕,驟然起身。

來不及跟謝清墨解釋,大步往外走。

謝清墨不明所以,提醒他:“晚上老爺子要談話,你別溜了。”

謝清硯根本聽不見謝清墨說什麽,拉開門與謝清意碰了個面。

謝清意端著水果,同他說:“哥,媽找你。”

“告訴他們,我有事。”謝清硯扔下一句,快速離開。

燈光迷離,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酒氣,一群人鬧鬧哄哄的,聲音又被淹沒在燥人的音樂裏。

江嶼行從外面接完電話回來,迎面與謝清硯碰上。

他在宴會上見過這位謝總,深知他就是黎初感興趣的男人,目光將他上下打量,當做不認識。

沒想到,謝清硯沈步朝他走來,下一秒質問他:“黎初呢?”

嗓音很沈,帶著幾分狠厲。

江嶼行說:“我怎麽知道。”

謝清硯眉頭皺的更深,一雙眼兇的簡直要吃人,“她沒跟你在一起?”

江嶼行只是當他們吵架了,幸災樂禍說:“之前是一塊喝酒來著,後來她玩累了,就走了。”

“去哪呢?”他問。

態度這麽不好,江嶼行也不是善茬。

“我哪裏知道。”

謝清硯意識到不對,沒功夫跟他廢話,而是拿手機撥電話,大步流星往前走。

方才,他在書房接到了黎初的語音電話,還感意外。

“謝總,皇鼎,救我——”

聽筒裏,黎初語氣破碎,呼吸急促,像是說話都很費勁。

那一瞬,他心猛地往下沈,所有壞的事情在腦子裏閃過,還想問更多,她那頭早掛斷。

再打回去,已是無人接聽。

他一遍一遍重播,但依舊沒反應。

房間內燈光昏暗,黎初醉意昏沈的躺在床上,雙手被領帶綁住放置在身前,頭發淩亂的擋住半張臉,露出的小半張臉色緋紅,脖頸耳下的整片肌膚泛著潮濕的熱意。

頭頂暧昧的燈光打下來,更顯靡麗。

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。

腦子昏昏沈沈,意識好像被酒精啃食,想要打起精神,眼皮沈的卻怎麽也睜不開。

臉頰在粗糙的被子上蹭了蹭,眉頭皺的更深,痛苦的想要發出聲音。

下秒,下巴被人狠狠捏住,迫使她睜開眼,模糊的眼神慢慢聚焦。

眼前的人輪廓也逐漸變清晰,竟然是孟津懷。

黎初瞪大了眼睛,費勁出聲,“是你?”

孟津懷早脫掉外套,身上就穿了件襯衫,領口隨意扯開,衣衫不整。

他笑的得意,“是我,很意外嗎?”

被他觸碰惡心,被他禁錮著下巴讓她感覺渾身難受,想掙紮,才意識到雙手被綁住了。

不光是手,渾身有種被扒皮抽筋的無力感。

視線越過孟津懷,看到了架在不遠處的攝像機。

害怕感從腳底升起,後背陣陣發涼,黎初腦子稍微清醒點。

就在幾十分鐘前,孟津懷以和解騙她喝了那麽杯,裏面下了東西,藥性不烈,大概就是讓她沒力氣。

藥效發作那會兒,她意識到不對,給謝清硯撥了電話。

強撐最後一點意識穿過走廊,忽然一只手將她拽到了窗簾後。

隨即大手捂住她的嘴,她積分無濟於事的掙紮幾下,那人輕而易舉將她制住。

再醒來,她就躺在這裏。

原來都是孟津懷搞得鬼。

他早就設計了那杯酒。

黎初想踹他,軟綿綿的,根本提不起力氣,“別碰我。”

語氣也軟,毫無威懾力。

說完立刻噤聲,她現在這樣,對男人來說太有征服感,只有乖乖閉嘴,男人才覺著無趣。

孟津懷眼裏近乎癲狂,捏著黎初下巴,語氣發狠,“想不到吧,三小姐,我們又見了。”

“你的話,好像不管用了呢。”他故意說。

黎初咬著唇不理會他,內心將他狂罵,忍不住“tui——”了聲。

孟津懷手力發狠,迫使她看向他,囂張至極,“不是不想跟我聯姻嗎?”

他忽然側身,讓她黎初看清攝像機,得意地說:“等咱們今晚生米煮成熟飯,你不嫁也得嫁。”

黎初惡狠狠瞪著他,眼裏滿是輕蔑。

孟津懷受了刺激似的,將她拖到身前,俯下身質問,“我他媽哪裏不如謝清硯?”

都這樣了,他也沒什麽顧忌了,“老子早就想搞你了,老子比謝清硯更讓你難忘。”

黎初輕嗤,眼神更淡,“你配。”

孟津懷無視她的刺激,紅著眼說:“過了今晚,孟家缺的20億你們黎家得乖乖雙手奉上。”

“做夢。”黎初哂笑。

掐在下巴的手忽然滑向她脖頸,猶如毒蛇在身上游走的惡心感,讓黎初感到了厭惡。

“你現在放了我,興許你們孟家還有回旋的餘地。”她說。

孟津懷不知道她都羊入虎口了怎麽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,頓時覺著更癡迷她,征服欲在這一刻達到頂峰。

不管她說什麽,今晚過後,黎初就是他的。

孟津懷說:“你不如現在求我,今晚老子輕點對你。”

對視幾秒鐘,他覺著黎初那副傲氣淩人的樣子讓他瘋狂,渾身燥熱。

松開手,他走下床,打開攝像機。

一抹紅色燈光亮起,他站在床邊,手指解著襯衫扣子,嘴裏說著,“三小姐別著急,我這就伺候你。”

一步一步朝著床邊靠近,黎初看著他的眼神感到頭皮發麻,內心暗自祈禱,謝清硯快點來。

可是門外一點動靜也沒有,她雖然沒表現出來,心裏慌的發顫。

手腕在摩擦間,領帶有些松了,黎初暗自用力。

腳腕被握住時,黎初身體被往前帶了一截,但下一秒,她掙開的雙手朝著他臉揮了過去。

孟津懷捂著被打的眼睛,兇狠叫囂,“你敢打老子,不想活了。”

他撲過來掐黎初脖子,用了很大的勁兒,黎初感覺窒息難以呼吸,孟津懷惡心去挑她的衣服。

“你敢動我,你死定了。”

孟津懷笑話:“這時候了,還嘴硬呢呢。”

“咚——”

一聲巨響驟然響起,嚇得孟津懷手指一顫,回頭惡狠狠盯著晃了下的門板。

緊接著下秒,刷卡聲響起,房門被踢開。

走廊的光瞬間傾瀉進來,一道人影出現在光下,逆著光,他走了進來。

還來不及看清來人,孟津懷被人按翻在床上,拳頭一下一下砸下去,發出皮肉碰撞的悶哼聲。

男人下死手打,哀嚎不止。

黎初只能看見他陰沈的側臉,發狠的神色,緊抿的唇瓣,委屈害怕的眼淚瞬間滑出眼眶。

她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啊,後知後覺的後怕感湧上來。

這些情緒讓她一時混亂。

她用力爬起來沖著孟津懷一陣拳打腳踢,專挑他那張臉打,又狠狠踹他的腿,不顧形象的臭罵。

打累了,她倒在床上。

哭得委委屈屈的,叫他,“謝清硯,抱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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